栀子的母亲在杨文昊走后一个月就疯了,疯疯癫癫,不吃饭不喝水,就一直叫肚子疼,没出半个月也撒手人寰。
也没有亲戚愿意领养栀子,都嫌她晦气,本来就是乡野丫头,什么都不懂,拿着家里仅有的几百块钱,搭上了去城里的车,离开了家。
要说她当时多大,也就不过十一二岁。
“什么风把这个稀客吹来了,小酒,来看看这是谁啊,我害怕我眼睛花,认错人了。”吧台上一个女人手里调剂着酒,眼睛看着栀子调侃着。
名叫小酒的男侍手里的酒杯就没空放下,跑了出来“潇姐,你没瞧错,这就是二姐!”
二姐是栀子在这里的称呼,代表了她在这里的地位。
潇姐是这酒吧的老板,也就是这里的老大。
栀子径直走到吧台,把潇姐手里的酒拽在手里,一口气喝完了。
“哟呵,酒量不减啊!”
栀子眼睛时而迷离时而清晰,直视着潇姐:“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儿?”
“嗯……我不知道,我就想离开这儿。”
“好久离开?”
“最近几天。”
小酒见势不对,识相地拿着酒杯走开了。
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景果然迷人,比喝下去的酒还要让人沉醉。
潇姐答应地很干脆,栀子离开的地也很干脆,一年的时间也过得很快。
这一年里栀子去了很多地方,以前她就有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所以她就买了一个地球仪放在床头,时不时用手指在地球仪上拨动着,她很喜欢这个过程,就像她真的行走在路上一般。
道路上有不少想要与她同行的旅人,她都不以为然,就这样一个人享受着每个景点的景色,一个人走走停停。
一个人久了,也会倦,也会觉得孤独,甚至于羡慕星星,可怜月亮。
直到有一天,栀子在申请的博客上更新了一条动态:我以为我不会再有归属,谢谢你打破了我内心的自定义。
潇姐看到这条博客都是三个月后了,还是小酒告诉她的,已经快要三十岁的现代人表现得比古代人还要古代人,她从不关注网络,手机也就用来接打电话,更没有什么博客号。
她借小酒的手机间接代表自己点了一个赞,嘴里默默念了一句什么话,小酒疑惑的“啊?”了一声,潇姐笑了笑:“没事儿。”然后把手机还给了小酒走开了。
一个月后,潇姐给自己放了一个假,至于放多久,她心里还没有谱。
她还是舍不得关了这家店。
“如果在很久很久以后这里没有了,那我就真的没有家了。”
这是栀子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给她说过的话,她把它当成金科玉律一样遵守着。
她还记得当时栀子穿了一条碎花裙,手里拿着一颗化了的水果糖,挂在脸上的泪水都还没有蒸发。
潇姐拿走她手里的糖果,捧着她的脸擦掉了挂在脸上的泪水,哄到:“不会的,不会的,小屁孩儿担心那么多呀?”
潇姐不知道栀子在外面的这一年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栀子从没有向她报备过自己的地理位置,潇姐也从来没有询问过栀子过得怎么样。
她们都心有灵犀的没有联系过彼此。
潇姐把酒吧转交给了小酒,走的时候小酒告诉潇姐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这儿依然是她的家,潇姐谢着道了别。
她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回头,连挥手这个步骤都忽略了。
后来的后来她都没有回来过。
时间可能个是骑着马车的公主,不然怎么会跑的这么快。
世界悄悄地发生着量变,质变应该也离得不远了。
“思潇”——也就是潇姐,她离开了酒吧之后再也没有人叫过她潇姐,她也没有提起过那个名字。
她手里拿着刚摘下的车厘子,转过身来,“怎么啦?”她看着倚在栅栏门上的男人,脸上带着少见的的温柔和笑容,挥了挥捧在手里的果子,“你看这车厘子真的是熟得发紫!”
这个男人叫谢以哲,以前是和思潇一个旅游团的。 2/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