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小孩走到了他们面前,小孩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看着他们说:“请问是沙雕四人组吗?”
阿瞎本能地点点头,被闯闯打了一拳。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小孩与赵小言有关,他的目光移到小孩的左手,问他:“这是?”
小孩手一扬,说道:“这是赵小言给你们的。”
小平一把抢到手里,小孩伸手到他的面前,小平问:“怎么?有何指教?”
小孩说:“赵小言说了:‘邮费找那四个沙雕要。’”
陈十三给小孩一根棒棒糖打发走了,四个人展开信封,只见上面写道:
展信佳,见字如面。
四个沙雕弟弟,你们好。
相信你们一定很好奇我前几天没去学校是为什么,此事一言难尽,我尽量长话短说,话说为兄前前前日在路上行走,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阵模糊,心中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到医院做了检查。
我主治医师那厮拿着我的报告单,啧啧啧个不停,将我打发到门口,后与我父母谈了半个小时,父母出来时,眼角隐隐有了泪花,母亲摸着我的头,我害怕她水旜“我苦命的孩子啊”这样的台词,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这之后我就被迫住院了,几日以来,我终日提心吊胆,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每每想起你们这几个不成才的弟弟,总是放心不下,昨日借着聚会,我成功说服父母出来一天。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尽管舍不得,为兄还是不得不离开你们。
今日见到主治医师,他告诉我过两天需要手术,同时我也得知我所患的并非绝症,不过是小小的肺结核,想起二年前十三和闯闯结核住院的傻样子,我感到了命运的不公:同样是肺结核,同样是住院,为何为兄就要动手术,那两个沙雕就只是躺在床上玩玩手机输输液……
话不多说了,为兄现在身陷医院,虽然手术不大,但依旧有一丝丝风险,为兄心中当然一点都不方,但是如果你们能来,记得千万不要空着手。
九不死,是我自取的别名。我今年五十三岁,我的一生可以用九死一生来形容易,如果没有九不死的精神,我可能撑不到今天!
一九六六年的夏天,我出生在贵州省六盘水市(以前归安顺专区)盘县亦资区亦资乡的申家屯村。
村子座背朝南,上窄下宽,呈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村子里大多数是毛石墙的瓦房,有少数土墙瓦房和极少数的茅草房。
我家就在寨子的东下边。这一年我们这方圆十几里遇上了十几年难见的干旱,农历五月了还不敢种苞谷,因为勉强种下去的都干死了,
所以男人们叼着旱烟袋坐在水井边打牌,大姑娘小媳妇则在井边的大柳树下纳布鞋底。
老爷爷老奶奶们则在一边说着讨好老天爷的吉利话,巴望老天爷发慈悲早点下雨。
屋里热得受不了,快要生我的母亲也挺着大肚子,来到离我家不远的水井边的大柳树下。
一位七十多岁的方奶奶突然惊叫起来:“吴二嫂,你是不是要生了?”我妈答话:“感觉还不大,也不知还要几天。”
方奶奶又说:“前几天我去张石珍(后山的神婆)家去问了多久能下雨,她说要等你家的孩子生了才会呢!”
旁边的肖大爷说:“少信那些啰,下雨和生娃娃有什么关系嘛!"
方奶奶说:“怎么会没关系?……”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们就:“嗷吼嗷吼”地起哄。方奶奶很没面子,便红着脸,生气地走了。
我母亲也觉得没趣,只好又转回屋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快亮时,我来到这个世上。随着我的哭声,天空响起了几个很响的炸雷声,紧接着下起大雨来。
大雨连着下了三天两夜,我们村住在低处的人家屋里都进了水,他们家的木盆和碗筷都漂在水面上。第三天傍晚,雨终于停了。
隔壁快嘴的肖大奶奶逢人就说:“太怪了,小娃娃才哭,炸雷就响了就下雨了,真是太怪了!”后来听大人们讲,被水淹的人家都骂我不是个好东西。
一转眼我就四岁多了,在兴义公路养护段红板桥工区工作的父亲,为了照顾家也调回了盘县公路养护段亦资孔道班。
这个道班的班长李贵强伯伯是我哥的老干爹。他家杀猪请爸爸去吃饭,我和哥哥贪吃也跟着去。 3/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