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拿出自己去河东栽稻子攒下的两百块钱,使劲的往老太太兜里塞。
"这是干啥呢?"老太太愠怒地又把钱塞到三姐的手里。
"以后就当亲戚走动了。"老太太用两只手握着三姐的手。
"天马上要下雨了,咱们赶紧往家走吧!"一旁坐着的五姐夫催促着。
老妹儿一听说让她回家,一个劲儿地往炕脚底下挪动,嘴里不停地说:"我就不回去。"眼睛里露出令人心惊肉跳的乖戾。
"不回去也得回去,总在人家怎么办?"三姐秋菊和五姐夫两人拖拖拉拉把老妹儿整到四轮车上。
在和老太太道别后,四轮车启动了。
老妹儿像挣命一样挣着身子,三姐死死地抱着她,雨不合时宜地下了起来,像瓢泼的一样洒在头顶。
三姐把五姐给拿来的两件破棉袄一件遮盖在老妹儿的头上,另一件披在她的身上。
老妹儿却把棉袄都扯了下来,一齐扔了出去,三姐拦也拦不住。
开车的五姐夫和坐在车后斗的姐妹两个,都跟落汤鸡一样,雷声微弱下来,大雨发出凌厉的叫喊,和着老妹儿不停的骂声。
老妹儿就像古希腊的赫拉克勒斯一样,有无穷的力量,她拼命地挣着,瘦弱的三姐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当最后一丝力气就快被老妹儿瓦解时,三姐哭嚎着:"老妹儿!听姐话吧,让姐咋整,咋就得了这种病呢!跟姐回家吧,爸还等着你呢!"滂沱的大雨怀着敌意冲刷着三姐微不足道的泪水。
可能是老妹儿真的听三姐的话了,也可能是她也筋疲力尽了,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大雨忘情的哗哗地下着,四轮车的大轱辘陷进一道道深深的辙里,又嗒嗒地往出挣脱,又掉进另一道辙里。
三姐紧紧地抱着她的老妹儿,生怕一松手,老妹儿又不见了。 5/5 首页 上一页 3 4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