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加了一块牛肉放到她嘴巴里,说道:“快了。老头子总不至于再熬上10年吧。”
饭后,魏淑华粉面桃花似的回家了。
“淑华,你刚才去哪里啦?”林罗宾听见门打开,又砰地一声关上,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来来。
林罗宾眼前出现的女人,身材窈窕,黄色的大卷发,白色短风衣,没有了当初在超市做理货员的朴实,显得很时尚和新潮。
“老公,咋啦?我不过是去菜市场,买点新鲜的鱼给你炖汤。”女人说着,走进房间,站在床边。
“刚才进来个苍蝇,飞来飞去的。你找找在哪儿。哦,水杯拿去洗干净,我想喝杯水。以后,去哪里要告诉我一声。”林罗宾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有点气急。
女人在床边坐下,拍着他的后背说:“我还能去哪儿?主要任务就是伺候你。你看,我外孙都没带,天天就是你的老保姆,不要钱的老保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到钱,你那个表弟赵斌靠不靠谱?这几个月的分红,可给了没有?”林罗宾把60多万养老积蓄,都交给女人打理,还是有点忐忑。
“给了,都在卡里了。你的工资这个月也该到账了,现在的药都涨价得厉害。我的颈椎理疗也不少钱。得精打细算。我还有个办法,我们这房子可以抵押贷款出300万,如果能的话,一年的利息可就是60万。五年的光利息就是300万,本都回来了。你觉得怎么样嘛?”女人说。
“真的?可有风险?”林罗宾的眼睛追随着魏淑华。
“放心吧,有风险的事情,我不会去做的,你还能不信任我吗?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啊!”
林罗宾想起什么,问道:“派出所那边,得多跑跑,不知道可有娜美的消息。”
魏淑华把脸色一沉,站起来说道:“别瞎操心,管好自己吧。她一个大活人,想要回来还不容易?中国这么大,想要躲着不给你养老,那可是不好找。而且,要找人,你得能走能跑吧。现在半个身子残了,自己还得需要人照顾着,搞得我也离不开家,不然,我也可以帮你去找。”
魏淑华对于打过几个照面的继女,实在没有多少印象,更谈不上好感。当初小丫头反对自己和林罗宾领结婚证,没少和林罗宾闹别扭。
想到此,她拿起来茶杯,顺便打开电视,说道:“没事看看电视,别无聊胡思乱想。我去烧水,好了给你端进来。”
林罗宾自然不会想象到,他心心念念的失踪了8年的娜美,此刻远在云南的一个贫困山村,过着非人的生活。
风从山坡上刮过来,穿过门前的矮墙和枣树的枝丫,冷飕飕地顺着残破的窗户吹进来。这是一件阴暗狭小的不到十平方的茅草房,土夯的墙体,仅有一个两尺见方的小窗户,蒙在上面的塑料纸早已残破。屋里没有任何家具,只有厚厚的稻草和两床裸露这棉絮的肮脏不堪的被子。靠近窗户下面的石头上,放着一个结满饭粒的空塑料碗,一个两岁大小的男童光着下身,坐在窗下,眼睛望向窗外,百无聊赖得吮吸着手指。他瘦弱的身体,衬托得脑袋出奇的大,上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夹袄。
与窗户相对的后墙边的草堆上的棉絮里,躺着一个女人。乱蓬蓬沾满碎草的长发,遮去了她的大半张的脸。透过微弱的光线,依稀能看出她眼睛偶尔在转动。她蒙了一层灰尘似的眼眸,无神盯着一条弯曲的房梁。对于孩子在那边动静熟视无睹。
忽然,一阵门锁的哗啦声之后,一个跛着腿的男人推门进来。
“起来!吃饭!”男人说着拖拖拉拉地走到窗下,把手里的塑料袋撑开,把一碗粘稠的东西,倒进碗里。他舔了一下弄在手上的汤汁,然后打开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两个烧饼放在石头上。
孩子爬过来,嘴巴趴在碗边。女人一身夏季的单衣,她哆哆嗦嗦缩着脖子挤过来,一把推开孩子,端起碗呼噜呼噜一阵猛喝。窗边的光照见她苍白的脸上清秀的五人,那双捧着碗的手修长,指甲尖尖,足有一寸长。
孩子被推到在地,嚎啕大哭,眼泪鼻涕齐下。男人忙向孩子手里塞了一个烧饼,孩子才挂着泪,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啃着已经冰凉的烧饼。
男人望着自己四年前捡来的痴呆媳妇,不禁满面愁容。原本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凭空多出来两张嘴,日子真难熬。衣服是村里东家西家送的,吃饭不能天天去人家锅里舀吧。把她丢大街上吧,早晚得饿死,又于心不忍。眼下只有把孩子送走,卖掉最好,一千块钱也行。 4/10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