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一来,盛子姐就说,"你来得正好,租的这房子马上要拆迁了,帮我搬家吧!"
盛子姐住的这个城中村就是鲜族村,房屋的建筑和屋里的布局都是鲜族人留下的遗址,正屋里的锅台挨着墙连着火炕。锅台占据了屋地的三分之一。
也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盛子姐的租房里总是外面大雨屋里星落成河,外面小雨屋里滴答。
每天晚上盛子姐都要十点多钟才能回来,她是给一家饭店刷碗的。因为租房就要拆迁,英子就等着找好新的住处后再出去找工作。
大脸的男人每天都来,拖着他的孩子。并自告奋勇地要帮盛子姐和英子找房子。
说好了第二天去找房子,晚上那个大脸男人又带着他的儿子来了,那个男人坐在门口的不知盛子姐从哪个垃圾桶里捡回的破椅子上,这把破椅子被用过很多办法才被固定住的。
他坐在那里,一股股嗅不出什么牌子的香水味儿直往英子的鼻孔里钻,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里想,"真没见过男人还喷这么浓郁的香水的。"
英子就不明白了,这个大脸的男人那头卷曲的头发怎么油光锃亮的,擦了什么呢?要说是再早的女人擦的头发油吧,可现在还有哪个女人擦那玩意儿呢。
那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说,英子也附和着,毕竟是盛子姐的老熟人,可那个男人总瞅着英子,使英子很别扭。
太阳偏西的时候,晚霞透过院里那几株高大的白杨树,流进屋里来,爬上了盛子姐捡回的所有宝贝上。
所有指的是什么呢?就是屋里的东西都不是花钱来的,做饭用的电饭煲,炒菜用的炒菜锅,那一堆堆的杂乱的木头,稀奇古怪的破鞋子。
使两个房间都很拥挤,只是有两盆开得很艳的紫色的三角梅,旁若无人地涨满了两个快散架了的木制花盆里。霞光更是增添了它淡雅和明艳。
随着晚霞渐渐的黯淡,屋里也黑了下来,英子随手便把灯打开了,屋里十五度的灯泡投下的红蒙蒙的光,使那个大脸的男人头发和脸膛都变得更加油滑。
也许是晚秋的风从门口吹进了寒冷,使穿得很少的那个男人赶忙伸手去关门,他的那个孩子也不知道啥时候跑出去了。
英子顿时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异样,那个男人的眼神儿好像不对劲儿。
英子走到门口又把门打开了。风嗖嗖地往屋灌。英子也有些冷,可是她宁肯被冻着,也不能让这门关上。
"你家孩子跑哪去了?这么晚了,你出去找找吧!"英子好像动了心眼儿似的说。
"不管他!丢不了,知道我在这里,一会儿就回来了。"那个男人像泰山一样稳坐着。
"你看我这身体棒不棒?"他瞅着英子说。还用两只胳膊使劲地抖起他的几块肌。
英子本不想回答,可是出于礼貌就说是很壮。那个男人又不依不饶地说,"就是棒!"然后用两只拳头咚咚地捶打着他胸脯上的两块胸肌。
过了一会儿,门又被坐在门口儿的那个男人关上了,英子看天色越来越晚,屋里就孤男寡女两个人,心里很害怕,当她又要打开房门时。
被门口坐着的那个男人一把搂了过去,英子奋力挣脱出来,"你要干什么?你给我出去!"
"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喊人了!"英子指着那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说。
"你喊啊!你喊啊!看谁会理你,近处的人家都忙着搬家呢,谁管这闲事!"那个男人带着邪睨的眼光盯着英子。
英子想好了,豁出去了,屋里的锅台上还放着菜刀呢。
"你这是啥思想呢?可不像你盛子姐啊!你这纯属是封建思想,什么年代了?谁没有个老铁什么的。你也没个生理需要?"那个男人似乎像猫一样在把玩快要到手的耗子。
"滚出去!快给我滚出去!!!"英子怒不可遏地骂道,随手抄起一把掏灰的耙子。
那个男人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向英子这边逼近,"你打啊,你打啊!打是亲,骂是爱。"
正在这时,有人说话了,"彪子,这是干啥玩意儿呢,我妹子大老远投奔我来了,你得照顾着点儿。"盛子姐夹着根烟,两条罗圈儿腿这会儿都迈进屋里来了。
那个大脸男人看盛子姐回来了,就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句,"你这妹子可真是现代版的刘胡兰啊,你要是晚一会儿回来,我这脑袋都要搬家了!" 2/7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