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见得白浅出来,忙迎了上去,曲云等人则矮下身去见礼,甫一弯腰便听见白浅和蔼道:“都平身吧!”曲云于是直起身来,抬眼看向白浅,不禁有些发愣。久闻新太子妃美貌过人,她先前还觉得那些赞美是夸大其辞,却原来任何的传闻都比不上这短短一眼。白浅拣了张椅子坐下,对一众侍女温声道:“太子殿下身上有些困乏,就不出来了,还望各位能够体谅。不过我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这些话由我来说也是一样的。”说到这里,白浅顿了顿,端起桌上一杯冷茶饮了口。不过简简单单一个动作,由她做起来仿佛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曲云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做凡人时读过的一句词,道是:其奈风流端整外,更另有,动人心处。她从前一直搞不懂,这“动人心处”是个怎生动法,现如今瞧着眼前这光景,她有些恍惚地想,这便是了。
白浅喝过了茶,清了清嗓子,续道:“虽说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但大家平日里大不必过于拘谨,除了那一些原则性问题,有些繁文蓐节尽可以不必理会。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腿脚还算稳便,像更衣洗漱这等琐事,就不劳各位费心了。这洗梧宫里,统共就夜华君、我、阿离、你们以及其他一些仙侍,人数有限,实在没什么复杂得不得了的大任务。你们只需将这洗梧宫的门面打理好,莫要丢了太子府的面子即可。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可以回去了。”侍女们纷纷行礼称是,便欲退下。白浅的这一番话讲的曲云有点儿心动。听起来,她们在洗梧宫当的着实是份清闲的差事,且自由度很高,这让白浅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她于是大着胆子拍马道:“娘娘今日的额妆实在是美不胜收,正正与娘娘的美貌相得益彰,真真羡煞奴婢!”白浅今晨额上画了一朵将将绽放的桃花,明艳似朝霞,翩跹如蝴蝶,将她一双眼称得越发的流光溢彩,妆容确是十分抢眼。曲云虽则拍马,说的倒还是实话。听闻此言,白浅瞟了曲云一眼,举手轻轻抚上额间,毫不谦虚道:“那是当然。夜华亲手描的额妆,自是最好看的。你眼光很不错。”
天族太子与青丘帝姬的婚典前前后后共贺了七日,四海八荒各路神仙大都前来表示了庆贺之意,天上一时热闹非凡。却苦了一众仙侍仙婢整日里忙得脚不点地,心里难免有些抱怨。白浅却十分满意,只因这七日里夜华总算得以从成堆的公文里脱身出来,从而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他们二人世界的建设中去。然而当第八日早上金灿灿的阳光将白浅唤醒时,她终于闭着眼叹了口气:好日子终究要到头了。以天君那老头子对夜华一贯的压榨,容他清闲了七日已是极限,断不可能继续给他放假。白浅于是睁开眼慢悠悠向枕边一瞧,果然,夜华已不知去向。白浅躺在床上,暗自腹诽:天君这老不要脸的,在其位不谋其职,占着天君的位,却把活都推到自己孙子身上,他也好意思!她脑里正骂的得欢畅,却听见殿门一响。
转头看去,只见夜华正掀了帘子进来,见她醒了,笑道:“今天怎的醒的这么早?”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轻轻抚了抚她因刚睡醒而嫣红着的脸颊,“若是还困就再睡会儿,你近几日这么累。”白浅摇摇头坐起来道:“不睡了。你今日竟还放假么?看来你爷爷偶尔还是有点人性的嘛。”夜华微微一笑,两只眸子亮亮的,似是有什么喜事:“我向天君告了两天的假,这两日咱们去西荒游一游。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要见见沙漠么?”
那人不但手快,脚下同样快得紧.只见他伸手一探,手指一钩,脚步不停,只一瞬,荷包已然到手,人也移至了几米开外.得手后倒不继续再偷,只是抄了膀子混在人群中,若无其事地观看表演,想是早前便已看准了猎物,只待一击命中.便在此刻,那边表演刚好结束,围观群众欢呼声动,半空中铜钱雨点般落下,那猎物仍未察觉自己被偷,兀自叫好掏钱,掏了半天没掏出来,终于横眉怒目地揪了身旁几人喝问.喝问当然未果,不仅如此,还在鼻梁狠狠地挨了几拳,最终只得擦擦鼻血,自认倒霉。
人群渐渐散开,有的走远,有的径直进了这家面馆,店内立时更加拥挤了。那变戏法的慢慢收拾好钱财、道具,托了一人的手臂,也朝着“再来”走来。白浅眼风一扫,发觉这手臂的主人十分的眼熟,略略一想,“哦”了一声:原来这人与那偷儿竟是一伙的于是。不禁感叹,现今的贼真是越发地多才多艺了。
那二人进得门来,环顾四周,一眼看到白浅这边有个空位。那变戏法的又将白浅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立马眉开眼笑,侧过头去对身旁的偷儿耳语几句。那偷儿听了他的话,不住点头,二人遂向着白浅的方向走去。白浅心中一叹,看来,自己已经成为某两人眼中的肥羊冤大头了。 4/7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