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吸烟区,我听到一阵忽高忽低的哭声,是女孩的哭声,从洗手间传出来的。我快步走进洗手间,是刚刚那个被骂的叫阿珍的女孩,她整个身体面对着角落里的一道墙,头部深埋在墙面和身体之间,正哭得很伤心很投入。我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低声问:阿珍,还好吗?阿珍立即停止了哭声,像受到惊吓一样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羞愧地擦着眼泪,飞奔出去了。

我把15岁女生做了 15岁女的下面什么样的
原来,15岁的男生和女生处理悲伤的方式已经大不相同了。但我不明白,为何他们仨一见到我就像见到鬼一样要躲开。
以至于第二天在食堂再次遇到,他们仨还有另外两个我还不曾见过的,跟阿望坦然地打招呼后,一看到我还是像昨天那样纠结又带点腼腆和羞愧,最后还是一躲了之。
我问阿望:我有这么可怕吗?
阿望说:不是针对你。面对不熟悉的人,他们通常都这样。刚步入社会的他们,不懂什么社交也不大会见面打招呼的,他们想认识不熟悉的人,但不知道以怎样方式才是对的。他们害怕出错,又不好意思跟你坦坦荡荡地一见而过,只好腼腆地躲之逃之,以掩饰自己的羞愧和不足。
我还是难以理解,只是打个招呼,哪来那么多的害怕和那么多的出错。
阿望突然又问我:所以,你现在想好了?坚持还是放弃?
我不敢轻易回答。
阿望说:刚刚你看到的那5个人,我们常常管他们叫“五未组”,既5个十五六岁的未成年组合。昨天被骂的两个男生,一个叫阿文,一个叫阿祥,还有那个叫阿珍的女孩,你也知道了。如果你还将呆下去的话,相信你很快也会认识你刚见过的组合里的另外两个成员,阿宁和阿展。他们5个,相同的年纪,相似的经历,早于你一个月进厂,现在每人照看6台机器,每天的工作量是你的三倍,所以你昨天才有机会看到因为还不娴熟、工作量也不少的其中三个,被他们的班组长旬斺。你可能也不会相信,他们一个月所得跟你完全一样,因为他们还是学徒。你大概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要接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去到任何一家工厂,都是这样的开始。这是他们通往未来的出路,不是你的,所以你可以不在乎,你可以想放弃就放弃,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跟班组长论短长甚至挥他一个耳光。但是他们出了学校,进了社会这个大杂院,不管年纪多小,阅历多浅,都必须学着像大人一样,尽快适应和长大,不准情绪化,不准打退堂鼓。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你想体验的他们的生活。但是我从未见过,一个体验者比真真正正在经受的那些人更早早地放弃。
不管年纪多小,阅历多浅,都必须学着像大人一样,尽快适应和长大,不准情绪化,不准打退堂鼓…这一次,我不由得对“五未组”肃然起敬。放弃两个字,我已经羞于水旜口。
我呆呆地看着阿望,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很多时候,我在想,这个明明年纪长不了我几岁的班组长,是如何练就出这一身的沉稳和淡定,每每待人接物总会显示出超乎十八九岁那个年纪所具有的老练和圆滑。他是否也曾历经“五未组”们正在经历的一样,所以这一切他早已经司空见惯,所以麻木了?我打心底佩服他也免不得有些同情,尽管我知道他不需要这些东西。
3》
后来,我终于渐渐地跟“五未组”熟络了起来。
有一次,他们破天荒地邀请我一起去溜冰。不过还没等我答应,他们自己却收回邀请。我不明所以。阿文说:总觉得你跟我们一起玩的话,会被你管着限制着,因为你看上去就很像老师,很严厉的那种,怪有压力的。
我说:所以,你们很怕老师咯?
阿宁说:也不是怕,学校老师们都不喜欢我们这样的,那些学习好的同学也根本不搭理我们。我觉得你也大概也不...
我打趣:说说看,你们是哪样的?
“五未组”沉默了...
好一会儿,阿祥打破沉默:坏学生,我知道,我们是坏学生,不爱学习,总爱调皮捣蛋,所以学校不让我继续待下去了,怕我影响其他学生。
气氛突然感伤起来,又是沉默。 3/6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