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你是谁?班主任吗?你恼什么?你嫉妒了吗?我才看不上你呢,你老妖婆似地,老黄瓜似地,我咋能看的上,我只要黄琼,黄琼,黄琼!王母娘娘来了也不行,丈母娘来了也不行。我不傻,我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等什么七夕呀,我约什么鹊桥会呀,我实在着呢,透钻着呢,哈哈哈。
黄琼,快来,快来,快来作证呀,咱大学三年,虽没学到啥正儿八经的东西,可大学的林荫道上,咱俩的身影比那枝叶稠吧;游泳池里,你追我赶的泳姿,比那浪花多吧;咱俩压塌过的小草你数不过来吧;咱常去的小旅馆,老板娘不都能叫出咱俩的名字了吗?
哈哈哈,你唬我,你们唬我,我知道你是谁了,我知道你们是谁了,你,你们或粗或细,枝枝桠桠的,跟学校林荫道上的树没啥两样,呀,我想起来了,我好聪明呀,照照,再照照。
噫,咋这么多事儿,如浪般一股脑儿地涌了来,你到水务局上班了是吧,你成了公务员是吧,你正装一穿,好美哦,可我呢,我去哪了?那身着工装与一帮子初中生高中生站在流水线上的,是我吗?——呀,是我,我好累呀,一站十二个小时,脚踝都肿了,好疼,好无奈。
谁的眼,那么白,谁的脸,那么黑?呀,我咋想不起来呢,——但,管她呢,反正不是你的,黄琼,要不你咋会怀着囡囡嫁过来呢?你咋会穿着白婚纱站在我面前呢?——噫,来,来,来,快到我边上来,咱俩得亲嘴儿呢。
可咋说变就变了呢?你不是黄琼,你是谁?——哎呀,看我这记性,你是我老板呀,尽管四五十了,但水蛇腰一扭一扭的,若不看尊容,还是蛮有风情的哦。
一趟
两趟
趟趟……
黄琼,谁来救救我,宝宝心里苦呀,比黄连还苦,——我不想跑神的,可不能不跑神,这一跑神就出错,就出次品,一出次品,老板就把我从流水线上撵下来,然后就读我,到办公室里剜我,那眼咋嗔毒呢,那口气咋恁冷呢,冷的我直打颤,冷的我想钻被窝,冷的我大热天想蒙被子。
噫,想被子就来被子,太巧了,好暖和啊,老板在我身上盖着,呼呼嗤嗤的,加把劲,加把劲……。哎呀,哎呀,不行了,我原本很能战斗的,我跟黄琼战斗过八百回合,就连招引我的草鸡也能勉强三百来回,呀,说草鸡草鸡就来了,喂,喂,喂,马上就到。
呀,风狂雨狂,在那样的晚上,她可怜楚楚地龟缩在屋檐下,象只他拉着翅膀的鸡,一见我来到,立马“咯咯咯”地叫了起来。我赶忙抱住她,在风里雨里狂奔,大概奔了三十里,或者五十里,我能跑吧,我怪能跑的,对,我开的车呀,网约车呢,我的车呢?
我抱住头,我拍拍头,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车呢?我呢?对了,一到“鸡”的目的地,“鸡”扭捏了半天,才对我说,“大哥,我付不了帐了,要不到我出租屋坐坐?”
我是谁呀,我精着呢,我比黄鼠狼还精呢,我一看她那神色,就知道她想屙啥屎来着。黄琼,我能不答应么?何况咱俩正闹别扭呢,我在车上一跟她来上三百来回,心马上舒坦了,不拧巴了,好象讨回了债似的,谁让你跟你单位的眉来眼去呢,我报复你了,你活该!
哎呀,这哪跟哪呀,我咋了,我咋胡言乱语起来了,啪啪的,没一点章法,我跟黄琼很恩爱的,我们还有囡囡呢。但囡囡呢?黄琼呢?什么?被生活的风浪冲走了,被屑常琐事磨完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信我不信!
滚!滚!滚!
说谁呢?
我吗?
行行好,老板,别瞪我,别踹我,我不是银样蜡枪头呀,我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要不咱再试试,只要别让我看见你的脸就行了。哎呀,我又看见你的脸了,我闭上眼也不行,我咋就躲不开呢,我一看见你那仇大苦深的脸就难受,我不想吐的,但我还是不能自制地吐了你一地……。
呀,这是咋地,就这样开了我吗?说好的牛奶呢?说好的面包呢?信用,信用,信用!奶奶的,咱这小鲜肉好欺负吗?不好欺负你还来坐我的车,这回头草好吃吗?看,看,看老子咋收拾你,我呸,我呸,我才不压你呢,别寒碜我,我扎,我扎,我只扎你几个透明窟窿就够了。
噫,我扎的是谁,你不是老板,那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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