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主母鲜少再找麻烦,偶尔的几次麻烦,也是孟青全部揽了过去,不让主母动我分毫。再者就是孟青时常孝敬,逗得主母十分欢喜,主母也就甚少为难我们二人了。
至于孟青为何去讨好,我亦不想去深究,又或许他有自己的想法罢。
叁
一日,孟青从主母那得知长姐即将回王府,言辞之间,兴奋地像个小孩子,我许久都没见他有这样的神情。竟不觉有些伤感。说到底,孟青心尖上的人本就不是我。
听水敜姐一家这次是随御驾出行,因着想家,才顺道回来住两天。
只是不知为何,长姐回来的几天,孟青早出晚归,经常一整天不见人影。问他他也不说,反倒悄悄地窃喜:“阿妍,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再见到孟青,便是他浑身是血的倒在王府门前。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干了些什么。身上有多少处伤口谁也不知,但隔着衣服,也能看着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那一刻,我慌了神,豆大的泪珠直直地砸下,不知所措地搂着他,想抱又不敢抱,生怕自己碰着他身上的伤口。一会没命的喊大夫,一会抹开眼泪轻声的安慰他。
惹的孟青一阵发笑,却还要极力地睁开眼,小声地安抚我:“阿妍,我没事,我只是砍柴的时候不小心伤了。”
这一句却换得长姐一声冷哼:“哟,砍个柴都能这样,阿妍你可要好生照看着,指不定哪天生个火都能把王府给烧了。”
次日,圣驾亲临,说是孟青救驾有功,要加封赏赐。圣上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我也无心再听,脑子里全都是孟青浑身是血的画面,一瞬间,鼻子更加酸涩。
“阿妍,圣上已封我为禁军教头,你且再等我两年,我定要你过上好日子。”孟青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这让我有些恍惚,或许,他心仪之人就是我吧。
我紧紧地拥着他,无言。
那天之后,我们便搬出了王府,住在了圣上赐的一所宅子里。
日子过得比以往要好,但孟青常宿军营,我一人独守着诺大的宅子,竟时常不自觉地期盼他的归来。某种不知名的情愫便悄悄地心中扎根,发芽。
肆
从禁军教头到当朝大将军,孟青用了三年时间。
世人都道是我眼光独特,知晓孟青乃是后起之秀,所以当年全然不顾非要下嫁。就连父亲也时常称赞我独具慧眼。只有我知晓,一切皆是阴差阳错,只是孟青一直在努力地履行自己许下的诺言。
三年,孟青的努力和辛苦,我全然看在眼里,我也曾劝他,“如今我们二人丰衣足食,已然足够。名利二字当真那么重要?何必为此再苦了自己,我...心疼。”
他道:“不够,我许你一世安稳,自然是要履行的。而我更希望你再也不受他人欺侮。”
原来他都知晓。原来他这样护我。
升为将军,孟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我风光回王府,拜上父亲,恭敬地说道:“岳父大人,小婿迎娶阿妍之时,乃一介布衣,今日飞黄腾达,望予阿妍风光的嫁娶之礼。”
父亲颔首,自是应允的。一时之间,府中上下已是不敢轻视我分毫。
择选良日,鲜花铺地,十里红妆。十六人大红花轿,鞭炮锣鼓开路,沿途的青树均被缠上大红绸缎。
这场婚礼吸引了大半个丰都的人,好不热闹,众人皆道,将军乃是重情之人,我宁书妍是他捧在心尖儿上的人,也不知是何处修来的福气。
“阿妍,今日的你,甚美。”红盖头外,孟青低声夸赞。我的手霎时被他攥紧。紧得出了汗。
我轻笑应道。孟青,余生有你相伴,足矣。
伍
天下太平之时,孟青这个将军显然成了一个闲职。除了每日上朝,军营练兵之外,孟青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陪我。
“阿妍,我们今日去丰都城外放风筝可好?”孟青早早的催我起床,待我梳洗之时,又叫嚷着对着铜镜为我画眉。
“这日子久了,你倒是愈发像个小孩子了。”我轻轻调笑着他,眼光却被他的神情所吸引。
小麦色的肌肤衬着棱角分明的五人,略带胡茬的下巴,倒是十分有韵味。尤其是那眸子,好看的紧。这样认真的神情,莫名的觉得十分的俊俏。望着望着,心顿时漏跳一拍。
我似乎从未这样细细地望他,也让他微微有些害羞。 2/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