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商拿起了湿毛巾,把妻子身上的泪渍和汗渍都擦洗了一遍,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温热的脸上:“我的贤内助,你不要离开我,我还得继续受益于你的言传身教呢,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这一死有些事我完全没了主张,咱家的量酒称做的规格是多少啊,我一直不太关心这事,以后我又该按什么样的规格去做量酒称呢?秤砣我该打几斤的,秤杆我又该做多长呢?这些称可是咱们赚钱的大帮手,别人买一斤酒我是该用咱们的称给他称六两还是八两呢?并且还不能被他们发现缺了斤两,这些赚钱的技巧你都没告诉我就这么走了,我该怎么办啊。”说着,酒商就悲从心来,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酒商的妻子走得太急了,平时关于称的那点奥秘都是妻子一个人负责的,她总是很有本事,能把五两的淡酒让别人拿在手里看起来有一斤,她的这种能力不是酒商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可是这种大本事她还没来得及教给自己的丈夫就被那毒蛇咬了一口。
关于那毒蛇对她造成的悲惨遭遇还要从“醇香素”说起,这种东西是一种从郊外野花中熬制出来的,酒商的妻子深知这种东西的妙用,对它可是青睐的很哩。
这个偌大的酒庄,每天都能把那十几缸酒水全都卖出去靠的就是这醇香素。那一缸缸的好酒为何能让这些酒鬼如此喜爱呢?并不是因为酒商他们的中庸之道,而就在于这醇香素,哪怕是一缸清水,加了一点醇香素瞬间也能变成醇香的佳酿,最重要的是,这醇香素能让人无比怀恋,只要喝一口加入了这醇香素的好酒,你就得一辈子喝下去,稍微离开这酒,唇舌一日不沾,你的大脑就会昏昏沉沉,奇痛无比,脑子里就好像爬了一千条小虫子,这些小虫子就会勾起你强大的酒欲,这座城里的男人或女人,凡是嗜酒的,几乎全都是这家酒庄的常客。
家大业大,酒庄的生意如此兴隆,这醇香素用得速度也奇快,一包包药粉一眨眼就用光了,她只好自己上山采花,然后熬制药液,晒干成粉,这些工作她都是一个人完成,可不敢劳烦别人。哪知天也有不测风云,这一次去郊外采药,竟遇上了那条狠恶恶的毒蛇,咬了她的脖子,送她去了天主那。
妻子的身体已经变得非常僵硬了,老管家过来劝告他的庄主,让他赶快准备老板娘的后事吧,可是他不愿意,搂着她不松手。
“我的贤内助,你还那么年轻,命怎么这么苦啊,上帝真是太不开眼了,他一定是搞错了,误把你带去了天堂,就好比误把我们的儿子带走一样。”老管家看着酒商这样悲痛地哭着,不禁悲从心来,格外动容,他感叹着,这一户非常富有的人家真是命运多舛啊,几年前,这样的景象就曾上演过。
老管家开始回忆起来,用自己的衣袖轻轻擦拭眼泪,那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死的时候才只有五岁,不用说,那个孩子便是酒商夫妇的独子。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像就仅仅是误喝了自家酿造的好酒,这么小的孩子,酒进入了他的肠胃里,让他上吐下泻,脸色苍白,还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死了,这酒可真烈!这酒可真猛!这酒可真是不识主!老管家这样想着。
孩子因为酒的缘故夭折了,酒商夫妇是那样的悲痛,他们夫妻两个搂着孩子的头和脚,哭得天昏地暗,哭的神鬼惊怵,那般景象和如今酒商哭泣着妻子也有几分相似。
“唉,可怜的一家人,可怜的庄主,人到中年丧子又丧妻,这真是人间的悲剧呦。”老管家发出了同情声,眼泪也是一片模糊。
他走上前搀扶着酒商,连声劝慰着,声音里带着哽咽:“庄主,人死不能复生啊,老板娘已经去世了,就好好把她安葬吧,给她一个体面的葬礼。”
可是酒商完全不搭理老管家,到了最后她才摆摆手让他下去:“你先下去吧,我还想再看一看我可怜的贤内助,让我再多陪她一下吧。”
老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泪巴巴地离去了。
酒商又陷入了一阵悲痛中。
就在他哭得昏天黑地之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苗条艳丽的女子,她打扮风骚时髦,透露出奢华的气息。
“亲爱的,你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啊?”原来这是酒商的情妇。
酒商擦了擦朦胧的眼睛,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老熟人:“哦,我的妻子被毒蛇咬死了,往后这繁重的酒庄生意都要落到我一个人身上了,想到这以后不能再无忧闲适地生活,我就悲不能自控。” 2/6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