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个地方虽然有点破,有点小,但我想,会慢慢大起来的。”说完,她冲着我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在掩盖自己的尴尬。
可我,是相信她这句话的。
因为放开了,我问她,你老公呢?
她不露痕迹的,淡淡的说,离婚了。
我一惊,很是惶恐。
她却说,没什么,他跟我说他需要自由。我撕开老师的衣服 老师你轻点弄的我好疼
于是,我大概知道了一个故事。
她大学毕业一年,就嫁给了这个外地男孩,没有房子,没有车子,当然更没有钻戒。她当时觉得,有情饮水饱,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奋斗,一切都会有的。
第二年,她怀孕了,一边挺着大肚子,一边依然给学生补课。而他,说上班太累太远,不愿意去了,整天在家里打游戏。
再后来,女儿两岁,他突然说自己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他不适合婚姻,他需要自由。
无论她怎么挽留,他依然坚持要仗剑走天涯,甚至连女儿都不要。
她也曾经想过是不是他外面有其他人了,但他既没有钱也没有拳,一无所有,如果还能在外面有人,那么,也不值得挽留。
所以,在拖了半年后,他们平静的离婚了。
从此,他在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五年了,再也没有联系。
她曾经想过自己是不是结了个假婚,可女儿的存在时时提醒她,曾经她是有过一个男人的。
在那张小小的办公桌前,她笔直的坐着,特别淡定,好像说的是一个故事,而不是一个事故。
我开始有点佩服她。
日子还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各自在这个城里的不同角落消磨着余生。
有时想想,还不如村里人。他们今年把地翻过来,明年又把地翻过去,虽然年复一年,但至少他们每年都种出了庄家,养活了自己和别人。而我们,号称读过大学,受过高等教育,每天穿着正装,穿梭在这个城里的高档写字楼里,俨然以为自己是个白领。
其实,我们还不是一样,每天对着电脑,今天剪贴这些,明天黏贴那些,然后拼凑出一些文案。而大部分这些文案既不能产生价值,也没有任何社会意义。
想通了,有时候,觉得人生特别无聊。
可日子不能因为无聊就不过了啊。
我再次接到陈老师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给宸哥准备数学竞赛的资料。陈老师一开口就问我有没有空。
我听她声音很焦急,立马就说有空。
我赶过去的时候,才知道,一直帮陈老师带女儿的陈妈妈突然晕倒,送去医院才发现得了脑梗。
陈老师在把妈妈送进急救室后,觉得自己特别孤单,于是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问她,有钱吗?
她苦笑了一下,说,有,这几年一直想要买房子,但赚钱的速度跟不上房价的涨速,于是就一直在攥钱、不够首付、再攥钱、还不够的循环中。这次陈妈妈生病,看来是只能把攥的那些首付钱拿出来了。
我握了握她的手。她也回握了一下我。
我坐着陪了陈老师一下午,什么都没做。
分别后,因为我自己也是事务缠身,期间只过去看了一次陈妈妈。幸运的是,送医及时,陈妈妈醒过来了,只是行动不如以前那么自如,手脚都出现了跟不上思维的滞后。
陈妈妈的这场病,花去了陈老师快十万块钱,差不多是她两年多的积蓄。
陈老师开始忧虑,如果没有妈妈的帮助,自己一个人是没法带女儿的,而妈妈的情况,绝不可能再一个人带女儿。
陈老师开始考虑请个保姆。可去家正市场一打听,陈老师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保姆的工资快要赶上她的收入了。
陈老师试着跟父亲商量,能不能跟她住在一起,帮她带女儿,也一起照顾母亲。
她父亲问她,如果这样,她一个人的收入够养他们三个人吗?
陈老师沉默了。
一家人商量的最终结果是,把女儿带回老家去养,这样父亲能照顾母亲和女儿,空了还能出去打点短工。
在女儿跟着外婆走后的那个晚上,陈老师给我打电话,哭了。
她说,自己搞了这么多年的教育、培训,给城里的孩子做规划、补知识,而自己的女儿却在上学的年岁里,还要回到老家去上学。她觉得特别对不起女儿。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任何语言在一个母亲的内疚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2/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