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眼角挂着泪珠,眼神里满是惧怕,却不敢嚎叫一声。
我的语文老师,也是他们所惧怕的其中一位。
我曾无数次目睹他用那根细长的棍子狠狠地打在那些老师们口中的“差生”上,毫不留情地,在身上落下一下又一下,每一次棍子的接触后,就会在孩子们光洁的皮肤上烙上扎眼的红痕。
最严重的一次,把一个班上成绩不好的男生耳朵打出了血。
我不明白,为什么平时对我如此和颜悦色的老师,此时却换上了另一番狰狞气盛的面孔。
那个男孩子只驼着背,谨小慎微地站在那,一声不吭。
打骂结束后,所有的同学都去做广播操了。他默默地捂着耳朵,回到了自己位于教室最后的座位,去完成未做完的家庭作业。
我有的时候忍不住想,如果,如果我是老师们口中的“差生”一名,是不是,我的语文老师也会这样对我?
在我眼中,他公正、善良、不会瞧不起人、也不会偏心。而事实上,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他只是对我善良,对我公正,不会瞧不起我,更不会偏心——不,他偏心,但是偏向的是我。
我感到难过,我最喜欢的老师,对我来说是个好老师,而对那个沉默的男生来说,对许许多多像那个男生一样的存在来说,却是一个坏老师。
小时候写过无数次“我的梦想”,出现频率最高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作家,其次,则是做一名人民教师。

我撕开老师的衣服 老师你轻点弄的我好疼
我的第一个梦想早已由于我的惫懒和灵性的消逝而破碎,如今,正沿着第二个梦想的方向按图索骥,一步步虽迈得缓慢而笨拙,却踏实而有力。
上了大学之后,我选择了师范专业,在学习专业知识之余也在课余时做过自闭症儿童的辅导教师,因而更加明白,老师会对孩子的人生产生怎样不可磨灭的影响。
前段时间和阿雪聚吃饭的时候,她给我说起一件事,觉得自己可能不合适当老师,对自己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这件事失去了信心。
她说,她以前在一所小学当了一段时间的临时老师,教一年级,她们班有一个特殊的男孩,已经9岁了,仍然在读一年级,被留了两年的级。
这个男孩的父母常年忙于工作,没时间陪孩子,孩子一两岁之前,母亲一边把他背在身后,一边做自己的活儿,没空陪他玩,也没时间费心教他说话。
他直到六岁才学会说话。
即便他学会了说话,却仍旧沉默寡言,有些自闭,班上的孩子们都不爱和他玩,欺负他,骂他傻子,说他偷东西,班上一旦掉了什么,都说是她偷的。
男孩的妈妈来找过阿雪,边哭边说自己的孩子多可怜,希望老师多照顾照顾他,让他今年能成功升上二年级。
阿雪初出茅庐,年轻、充满活力,对自己成为一名好老师有着非常高的期待。她动了恻隐之心,希望能够好好引导这个男孩子,帮助他摆脱目前的困境。
因此,班上一旦发生其他孩子欺负他、状告他又做了坏事的情况,她都是偏向这个孤僻的男孩的。
她想好好保护他。
有一次,这个男孩的同桌向她告状,自己的铅笔丢了,一口咬定是被男孩偷的。
“我的铅笔就是他文具盒的那一只!被他偷来削短了!”
阿雪把男孩叫来对质,男孩反驳道,“不是我偷的,他们每次都诬陷我。”
僵持不下的时候,阿雪说,“你们两个人中肯定有人撒谎,教室里安了摄像头的,我一调监控便知,我希望撒谎的人能主动向我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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