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精妙的理由,我没法反驳。我还记得那天他收拾我的行李,收拾到衣柜的时候他直接扑在那里哭,我就坐在床边看着他肩膀一耸一耸,看不见他被挡住的脸。
那是我印象里他第一次哭,那个画面在我的瞳孔里散发着很刺眼的光,通过视觉神经直达大脑,烙印在里面,连忘都没法忘。
他也是那个夏天离开的,回到了青岛报了转本的补习班,而我就那样在职高混着日子,各自打发着时间。一开始我会怪他,怪他睡了我又不对我负责,但最后我想通了,连我自己都没法对自己负责,我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对我负责呢。
在蝉鸣的声音里面,那个夏天永永远远的结束,我和他的人生好像才刚刚开始。无论我怎么爱他,我都爱不完他。
和他分开后的那段时间,我经常听张惠妹和周杰伦的歌,好像在我的印象里,那段日子就是那几首歌陪我过去的。循环过最多遍的是阿妹的《趁早》,现在脑子里都能自动播放那几句让我哭了好几个夜晚的歌词:
如果你不想要想退出要趁早
我没有非要一起到老
我可以不问感觉继续为爱讨好
冷眼的看着你的骄傲
若有情太难了想别恋要趁早
就算迷恋你的拥抱
忘了就好
...
陈阳见我总是发呆,就把他刚烤出来的地瓜拿到我眼前晃了晃。
“再不吃就没得吃了。”他用纸包着那根地瓜,一边在手里翻滚一边吹气。
“我小时候家门口就有烤地瓜的,我就一连吃了好几个冬天。”我跟他闲聊说。
“你尝尝我烤的。”他给我剥好了递过来。
我接到手里尝了一口,说:
“没之前吃过的好吃。”
“烤箱太小了。”他撇撇嘴。
那天晚上和他做的时候,他突然问我,能不能叫得年轻一点。
“我声音很老吗?”我问他。
他象征性的继续抽查了两下,跟我说:
“不是,我就是想听听。像你刚做爱的那会儿那么叫。”
“我不会。”我懒得理他。
“你再不叫我都快软了。”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小兄弟,又抬头看我。
“好好好听你的,那你用力点。”我心说我还没说我快干了呢,要不是这会儿有些兴致压根不会搭理你。
当晚我叫得像个高中妹,他就跟欲火焚身了一样,没两下就射了,浑身是汗地倒在我旁边。
我把那归结为他的恶趣味,实际上我不想去想他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要求。
-5-
起初我对木头有着挺大的恨意,每天发动态都在说什么要操林黄暮他妈,一条条都成为我后来人生需要删除的黑历史。
而我对他的恨意消失那天,也恰好是我人生堕落到最深处的时候。
那天是霜降,我们分开了大概有三个多月。虽然是深秋,但天气却反常的冷。
我一如既往地在课上拿出手机和隔壁班的朋友聊天,却突然收到他发的短信。时隔很久的那条信息和熟悉的号码让我的呼吸都停滞了,我几乎是提着心脏点进的那条消息。
他发来一句:
“原来不管过了多久,都还是一样疼。”
我突然冒火,发过去一句“你有病吗”,却整整一节课没等到他的回复。
下了课我就跑到教学楼外给他打电话,打了大概两三通他都没有接。我只觉得我被耍了,那种羞耻感和愤怒促使我直接打给了他在青岛的朋友。
接通后我直接对着电话那边吼:
“林黄暮又怎么回事?你当初不是还跟我说让我把他忘了,现在他又跑过来找我给我发什么非主流信息,你天天跟他待一块都干什么的?”
“孙莹莹?”电话那头的人问。
“对。”
“林黄暮给你发什么信息了?”他问我。
“就矫情兮兮的,一句话,看起来跟求复合一样。”
“那个,我现在在医院,他刚刚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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