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同样的,没办法用这个对陈阳要求什么。
“宝贝,你问你妈了吗?结婚租房子的事。”
他站在洗漱台前面给头发剪分叉,朝着镜子里正在泡藕粉的我问。
“没有,还不想找她,你不用着急。”
我晃着手里的勺子,问他喝不喝藕粉。
“给我冲一碗吧。”他剪下来几撮分叉的头发,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啊,嫌我穷?”
“我早跟你说过你想多了,我家不差你那几个钱,又不要孩子,租房买房没所谓。”
我把水壶放在一旁,没看他,继续搅拌着碗里的藕粉。
“我爸妈想让我早点结婚。”他说。
“我才二十五,他们可不着急嫁我。”
“你和我再分开,可能以后真就碰不见什么人了。”
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说:
错过我这个老实人,就没人接你的盘了。
我把他的那碗藕粉留在了桌子上,就趿拉着拖鞋捧着碗去床上坐着了。本来我想雄赳赳气昂昂说一句“我又不是非得和谁一起过一辈子”,但我还是没水旜来。因为我知道我这种人是没法一个人生活的,我需要不停地带男人回来才能让我空着的心里面有那么一点的满足感。
“宝贝,你不是说要对我负责吗?”
他吹完头发喝了口桌子上的藕粉,朝我笑着说。明明是认真的字句,从他嘴里出来,却让我感觉像是在插科打诨。
这让我突然回到零八年的那个夏天,我趴在木头的后背上,靠在他耳朵旁边问他:
“你会对我一直负责吗?”
我不知道那是我跟他第几次做完爱,而我也喜欢反反复复地这样问,好像生怕他是个骗完就跑的人。
“会,会一直负责。”他把我拉下去拽到怀里,看着我的眼睛。
“别瞎想,你要好好长大。”他又说。
似乎他察觉到气氛有些煽情,就又摸着我的胸来了一句:
“这里也是。”
我佯装生气轻推他肩膀,然后被他揽到怀里,就那样一直抱了很久,他的体温我到现在还记得。
后来我又问过他,我说重来一次的话,你会不会跟我睡。
“不会。”他用着一种很严肃的表情。
“咋,你不想负责了?”
我整日里把“负责”这个词挂在嘴上,像极了叼紧猎物不啃松嘴的野鸟。
“不是。我觉得太早了,对你不好。当时我们都太冲动了,也怪我没忍住。”尽管他的话让我发笑,但我也知道他只能这么说。
“我说,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负责了,那你就不要负责了。”
他抬头看我,用眼神问我“为什么”。
“等到哪一天你对我的感情只有责任的时候,你就可以走了。我不会强迫你留下来。”
说那话的我很天真,以为放他走他还留下就是真爱,就代表着之后他都不可能走。
但哪有什么人是不会走的呢?尤其是当时那个年纪认识的人。
我和他过了将近两年的避世生活,困在几十平米的封闭空间里,偶尔开窗开门,出门买菜,饭后散步。像画地为牢一样自己把自己关了进去,但还心甘情愿没有出来。
因为平时名次就靠后,老师也不愿意管我,所以有时候直接翘掉一个周的课都没事发生。
我问过木头“你爱我吗”这种问题,但他越来越不爱说。后来我想过,一个人爱不爱你是能看出来的,也能感觉出来。所以大多数时候,我都因为能感觉到这种爱所以没有问,当我感觉不到的时候再去问,却会得到拒绝水旜口的答案。
我把这当成年人之常情。
我确实不知道爱具体该是什么样子,所以大部分时间我对它避而不谈。我对它的理解甚至没有性够透彻,压根没法看清楚它具体的样子。
说来也奇怪,并不是没被人好好爱过,也并没有失去爱人的能力。但现实就这样摆在眼前,一切都告诉我,我并不是一个能去正确爱别人的人。 8/11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